【玉碧】晴雪 第1、2章
有大改动，把第一章第二章和一起了，不然字数有点太少了……看不下去……
依然垃圾，剧情没怎么变重新改了bug……不舍的之前的小红心小蓝手和评论，之前的版本就不删了……
设定戳tag
0.
你知道吗，晴天的雪才最冷。
1.
“听说了吗？”
“什么？就是那个张碧莲被封为了武林盟主的事情啊！”
“什么？那个不摇碧莲的张楚岚还能做武林盟主？”
“不不不，你们听到的不完全！谁说他是去做武林盟主的，其实根本就是坑人之人恒被坑之，他那哪里是武林盟主，整个武林把他打包去送死才对呢！”
“不过他招人恨也正常，谁叫他那个爷爷是那么个身份！有张之维一直护着又怎么样，一个正一派还能敌过整个武林？现在被送去魔教其实也是活该哈哈哈哈。”
“只能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2.
“跟我来。”
魔教派来“迎接武林盟主”的人，竟然只有一个人。
夏禾挑着灯，黑夜里她的面容在幽幽灯火下显得更加娇媚，看的押送张楚岚来的所谓正派人士都呆在了原地。当然夏禾也让他们没能再往前走一步，袖子一挥，一道禁制出现在了张楚岚和押送人士的中间。
双手被反绑的张楚岚不卑不亢，仿佛只是来魔教度个假一样，态度平淡地跟在夏禾身后，走进了被认为是千年老妖洞窟的无根山全性魔教的山下大门。
夏禾这才正眼看了一下这个叫张楚岚的大男孩，“臭小子，好胆量啊。不恨吗？不怨吗？不怕吗？你以为你来的是什么地方？”
“怕什么，要是魔教里都是您这么美的女人，那哪里是地狱了，我看是仙界吧，说不定我就爱上了这里，再也不想回去了也说不定呢。”张楚岚语气轻松，颇有兴致地凑着灯笼的灯火看着周围，发现除了石壁以外就没有东西了，又悻悻摆正了脸，“不过就是这装潢风格太丑了些，这么简陋粗糙，怎么配得上姐姐你的美貌。太可惜太可惜，我觉得姐姐就该是天之骄女，皇宫那样的富丽堂皇之地才配得上明珠美玉一般的你。”
“小滑头，和我说这些好话也没用，我可不会帮你解开你身上这些禁制，”夏禾捂住嘴角笑了笑，“就算是被押送来，你这身上禁制也太多了些吧，他们到底是有多怕你翻天，一看你就是不安分的主啊。”
“姐姐说笑了，这些禁制不是给贵教的敬意吗，免得你们觉得我危险，这不，连守宫砂都给我上了，估计就是怕唐突了您这样的美人吧。”
“守宫砂，呵呵，就你这地坤的身子，能用到守宫砂的时候可不多啊，那看来你们正派人士考虑的可是真的周到。”夏禾又捂了嘴，呵呵地笑了起来，“他们以为送你来是做什么？这么担心我们教主的私生活么。”
“诶，姐姐这话就不对了，地坤怎么了，地坤修习照样能出人头……”张楚岚话音未落，就站立不稳跪了下去，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就是因为这样，知道了吗小鬼？”黑暗中闪身出现了一人，看起来好像是个满腹诗书，温文尔雅的师爷，前提是，他没有用他的信息素放出威压的话。“你现在修为被封，我只要一点点威压就能让你跪在地上起不来，你以为你还是所谓的武林盟主么？呵呵，真不是我说，小鬼，你混成这样还真的挺惨，听说你是被大家推出去的替死鬼？呵呵，真是好笑，好好的三十六贼后代，做了正派竟然还是被人仇恨至此，比我们这些全性妖人都要受人不待见。”
“沈冲，收起你令人作呕的味道，真的让我很不舒服。”夏禾皱眉，“正派，哼，那些人是什么东西你不懂吗？”
“是啊，我们只不过邪恶的堂而皇之了一点，他们就这么排斥我们，其实大家不都是一种货色哈哈哈哈。”名叫沈冲的男子收了威压，拍拍张楚岚的肩膀，“我们可是很欢迎新人加入的，没有教义，没有约束，我们自由的很，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三十六贼的传人，我们可是欢迎的很呢！”
“哈哈哈，小子我才疏学浅，只怕你们看不上呢！”张楚岚笑笑，缓缓站了起来，好像刚才被迫下跪的人不是他一样，和沈冲说笑起来，“而且你们也不会放心解了我的禁制，我可没什么用的。”
“不不不，你要是真心加入全性，还你修为也不是不可能，就是在你身上换上两条禁制罢了。”沈冲自来熟般勾住张楚岚肩膀，“考虑考虑？”
“一定，一定。”张楚岚笑道。
“到了。”夏禾打断两个自来熟的唠嗑。
眼前的大殿和一路的石壁完全不一样的风格，简直可以说是富丽堂皇。雕梁画柱，精致的雕花窗，琉璃瓦，鎏金门，虽然富贵但毫无俗气，怎么看都是建筑大师倾尽心血创造出的绝品。皇宫宫殿的品质也不过如此了。
“哇塞，你们给我住这么好的房子？”张楚岚惊叹道，“我在天师府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房子！”
“想得美吧小子，这里是教主的大殿。”夏禾推了张楚岚一把，“进去，他要见你。”
3.
自从上一代教主走火入魔而死后，就无人知道魔教教主到底是什么模样了。新的魔教教主从没有在世人面前公然出现过，他是什么样子，世间有很多传闻，但是没有一种搭到一点边。张楚岚看着坐在教主椅子上看着自己的人，愣住了。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也许用这种形容真的很土气，但是张楚岚只能想到这个。
眼前的人如冰似雪，仿佛出尘的仙，但是周身萦绕着的黑色的炁让人不由得感到一阵寒意。原来的温柔微笑不见了，那个羞涩的充满阳光一般的气息少年不见了，但眼前的这个人依然是这是他从小看到大，看了十年憧憬了十年的人啊。
魔教的教主竟然是他的小师叔，那个几年前忽然消失的那个天师府最优秀的张灵玉。
张楚岚愣愣地看着张灵玉时，张灵玉也静静地看着走进来的张楚岚。他的手逐渐攥成拳，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眼前的人即使是被封了修为，他也能看出，这个所谓的武林盟主修炼的功法和自己如出一辙，但是他的炁是那么光明，那是种让人想要追随而去的光芒，就像自己的师父，老天师张之维一样。
张楚岚。他见过不止一次，但他就像一个谜，永远让人看不真切。他从不离开师父或者田师叔半步，没有两人在的地方他绝不会出现，而每次两位长辈都避免让大量的人接触他，只有在天师府特别大的场合他才会出现一两秒，而他每次出现却不珍惜在师父身边学艺的时光，总是来缠着自己。
让人不爽。张灵玉这么想到。
真的让人不爽。
4.
其实关于他们的一切最好都要从张楚岚和张灵玉第二次见面说起。
张灵玉虽然只大了张楚岚十岁，但整个差了一个辈分。其实张灵玉十岁时两人就见过面了，但那时候张灵玉还是个孩子，那天正好是他的拜师仪式。张怀义也是偷偷摸摸上的山，张楚岚还在襁褓，所以实际上这第一次见面并不算数。
在龙虎山作为小徒弟的张灵玉那个时候最是受宠，小小的男孩子明明是那么软萌又可爱，但总是为了摆出“师叔的架子”在和自己同龄的大师兄的弟子们面前端着个脸，有点害羞但是却天真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看惯了糙汉子徒弟的老天师总是对这个小徒弟宠爱有加。再加上他天资聪颖，龙虎山所有长辈们都把他当成掌上明珠。
而这份来自师父的宠爱在某一个雨夜，转移给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张楚岚。
张楚岚再一次被抱回山里的时候，不过两岁。而送他进山的他的爷爷张怀义则身中剧毒，已经无力回天了。当初为了这个“三十六贼”之一，本该是门内叛徒的三师叔，田师叔就付出了被斩断手脚的代价。而现在这个人又恬不知耻地回来，还送来个孩子。龙虎山上下怨声载道，可是老天师和田师叔却二话没说地接受了这个孩子。
张怀义给自己的孙子安排好了去处之后就离开了龙虎山，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大概一两天后，山上就收到了他去世的消息。
而张楚岚从此也秘密地住在了龙虎山上，传说他住在除了天师和田师叔以外谁也不知道也去不了的地方，但是没人在乎这个小孩到底怎么了。龙虎山就这么平静地过了五年。
五年后
张灵玉平时练功的地方在连接前山和后山的峡谷底部。这里环境险峻但最是清净，不仅崖壁极高且几乎成九十度，谷下还有湍急的河，可谓是猿猱欲度愁攀援，但这对天资最佳的龙虎山小弟子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可是这清净今天却被打破。
“呜呜呜呜呜呜……”张灵玉静坐着。练功最忌分心，但这哭声让他心烦意乱，最终还是坐不下去，起身四处寻找起了这哭声来源。
张灵玉在谷里上下左右看了许久，才发现那边的一丛灌木里蹲着一个小豆丁。
“喂！你怎么在这种地方！”他对那边喊到。
“呜呜呜呜呜呜……我……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呜呜呜呜呜呜……”小豆丁哭到。
“你住在哪？龙虎山前山吗？怎么跑到山谷里来了？”真是相当皮的小孩才能跑到这来吧？
“我不知道，我……我一直和老爷爷住，我跑出来追蝴蝶就跑到这了呜呜呜呜呜呜……”
要是张楚岚知道怎么形容自己住的地方的位置的话，张灵玉估计立刻就会意识到这个孩子不一般。其实那个地方才是这山谷中最最险恶的地方：谷中河流最上游，龙虎瀑布后的岩洞。龙虎瀑布虽然名字俗气，但是看到的人就知道，他绝不辜负龙虎之名，因为水流湍急，甚至靠近都很困难。当初为了保护他不被发现，老天师亲自陪着他住在这个鬼地方，但是天师闭关太久也会引人怀疑，所以后来就变成了将他一个人丢在后山的情况。因为从小也不知道什么叫好的生活环境，张楚岚对这穷山恶水倒是适应的很，加上学的功夫和天生的好身手，明明只是个小崽子却总是在天师不在的时候溜出来玩，原本不敢溜得远，这次一个不注意却是溜的丢了。不怕轰鸣的瀑布也不怕豺狼虎豹的他也和孩子一样害怕迷路，迷了快一天，又累又饿，才受不了地大哭起来，而正好他最后摸到的地方正是张灵玉静修的地方。
而单纯的张灵玉并没怎么多想，只是好脾气地走过去把他抱了起来，给他擦干了眼泪，温和地说：“那我先带你回山上去好不好？现在晚了，等明天再找爷爷好不好？”
“好……”小豆丁抹抹眼泪，乖乖的被张灵玉抱回了后山他的住处，在这里睡了一晚。
而第二天为了找张楚岚简直快要把天师府翻个底朝天的老天师最后却在张灵玉怀里看到了张楚岚的表情，张灵玉至今还记忆犹新。
这是张灵玉第一次正式知道张楚岚的存在，也是第一次被狠狠地训了一顿。
从那以后，张楚岚老是跑到张灵玉总是修行的地方找他，在大型的仪式上永远不离开田师叔和老天师的他也总是一转眼就黏在张灵玉的身边。有的时候问些傻问题，有的时候甚至就只是像跟屁虫一样的跟着自己。
终于有一次他忍不住生气地问了他这么做的原因，可是张楚岚却露出了一副被抛弃的表情，说：“小师叔你也嫌弃我吗……”
张灵玉愣了愣，“什么叫也？”
张楚岚委屈地说：“我也去找过其他师叔……他们……他们总是不理我，我怎么和他们说话他们都不理我……”
张灵玉想到了之前从师兄那听来的关于他的传闻，和师兄们轻蔑的语气，心便软了软，从此也便随他去了。
但是他没有注意到张楚岚的用词：不理他。就算再厌恶也不该是视而不见的忽略，可能是恶言相向也可能是冷嘲热讽，但无论如何人都不可能做到完全忽略张楚岚的搭话。
除非张楚岚就是个透明人。
就在张楚岚和张灵玉相遇的一年前，因为有内门弟子泄露了情报，龙虎山差点被武林围剿。张灵玉是不知道的，因为正派人士总是要装模作样一番，所以那次搜山实际以罗天大醮的形式展现在公众面前。龙虎山不得不对武林联盟所有人敞开，而进山的人到底去了哪里，无人能管。张楚岚就是从那时起再也没有真正在龙虎山出现过。老天师张之维和陆瑾老爷子合力给他下了一道禁制，除了他们，天下再厉害的研究禁制的人也无法看破。虽然保护了张楚岚，但他也因此再也没法接触到除了老天师以外的其他人。但也许是禁制自身的选择，没有道理的，张灵玉就看见了他，还收留了他，温柔地对他，教他东西，带他在前山后山玩耍。
这看起来不算什么，但是孩童到少年，十年间，张楚岚除了为他准备的隐蔽住处，唯一能去的，就是张灵玉谷底修炼的地方，而张灵玉，是他唯一能见到的人。
这种感受没人能懂。
他对张楚岚的意义，比他想象的要重要的多。
但这是张灵玉所不知道的。
5.
张灵玉忽然感受到一股除了自己以外的气息，充满了好奇的敌意。
武林盟主要被送到全性来，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了。当初正邪双方交换的条件就是全性停战而武林必须送来他们的盟主，以示臣服。这本不是张灵玉的意思，但是这要求最后还是成了他的锅。这一要求看似是条款，其实是对武林的侮辱，因为这是全性上下的决定，所以没有一个人会对张楚岚抱有好心。夏禾的轻蔑和沈冲的试探已经是好的了，他即将面对的更多人是带着这种敌意，杀意的暴徒。
张灵玉继位可以说是被迫为之，本是对这些乌合之众感到厌恶，但是又必须利用他们所以向来对他们放之任之，这次如果是其他人来的话他本是连管都不想管的。但看到来人是张楚岚的时候他忽然就有些矛盾。
他最恨这种矛盾，但是老天却总是将难题送到他面前。
所以他觉得真的很不爽，同时也就觉得张楚岚让人很不爽了。
“你就是武林盟十老送来的人质？”张灵玉冷冷地发问。他不想多话，只想快点结束这尴尬的会面，既能让那些虎视眈眈的成员赶紧消失，也能让张楚岚赶紧从这里消失。
“小师叔……”张楚岚喃喃道。
张灵玉装作没有听到他的话，接着说：“我们虽然不会虐待你，但是请你安分一些待在给你安排的地方，我也不会有闲心来理会你。一会夏禾会带你过去。下去吧。”
“小师叔！”张楚岚向前扑去，抓住了张灵玉的衣角，“小师叔是我啊！我是张楚岚！”
“退出去。”张灵玉看也不看抓住他衣角的张楚岚，用力甩开了他的手之后转身离开了前殿。
“小师叔！”张灵玉还想跟着往前，但是忽然腿一软摔倒在了地上。
张灵玉有些着急了，周围接近的人更多了，本以为甩开张楚岚以后他就会放弃纠缠，但几年不见这个大男孩已经不再是他印象中的那一个，竟然想跟上他。他一着急竟然用了天乾的威压将他逼退。
但是用了都用了，也不好再后悔。他传音给了夏禾，让她尽快把张楚岚带走。夏禾应了之后推门走了进来。
“快爬起来了，我们走吧。”她蹲下拍拍张楚岚的头，但是明明张灵玉已经收了威压，张楚岚竟然还是没有爬起来。他微微颤抖着，发出了低低的抽泣声，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兽，受伤了一般的呜咽着。“你怎么了？”
“他，他不愿意认我了……”张楚岚说，“明明好不容易再见面的，真的好不容易见到的……”
“呵，亏我还赞赏过你，我还以为你是个审时度势的人。你以为这是哪里？还是你以前待的温床么？”夏禾冷冷地说，“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不知好歹。他不想和你扯上关系才是对你的最大照顾，你以为这里很好混吗？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你的存在？让你一个人待在僻静的地方待着你就偷着乐吧。”
张楚岚怔怔地看着夏禾，良久才爬起来，擦了擦眼泪，跟着她走出了大殿。
张灵玉在殿后一直用着法器看着这些画面，在看到张楚岚出去之后，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他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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